“你他妈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你在里面待了多少天了!”
是小叔公司的合伙人,也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人??程泽。
即使程泽在外面踹门砸门,宋川还是不为所动。
姜梨看着他靠在沙发背上,长腿岔开,手里捏着酒瓶搭在腿上,眉心紧皱,似是被砸门声烦到了极致,他拎起酒瓶狠狠砸向玄关处,沙哑的声音带着愤怒的低吼:“滚开!”
姜梨吓了一跳,酒瓶落在地上炸开了花,男人脸色沉厉,额角青筋绷紧跳动。
就在姜梨以为他还会发怒时,他却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声音很低,透着浓浓的嘶哑:“小梨走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姜梨眼泪瞬间落下来,想要抓宋川的手臂,手每次不争气的从他身体穿过去,她急的跺脚,又哭又叫:“谁说你什么都没了,你还有朋友,有偌大的公司要管理,有这么大的家业和产业,你拥有的东西有很多,小叔,你能不能振作起来……..……”
外面的砸门声还在继续,姜梨还想劝小叔,可是她除了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什么也做不了,最后硬是把自己给气醒了。
此时天已经亮了,姜梨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饭香味。
她爬起来穿上衣服,开门出去时和端着碗筷的宋川撞了个正着,男人目光在她脸蛋上停留了几秒:“去洗漱,吃完饭我们去码头。”
姜梨看着宋川那张和小叔一样的脸,差一点把梦里的火气撒到他身上,她忍住了,低下头“哦”了一声。
昨晚的尴尬好像在经过一夜的流逝消散了许多。
宋川吃饭速度很快,姜梨才吃了半个馒头他就吃完了,男人将需要带的东西装到军用被包里,等姜梨吃过饭,宋川去厨房把锅碗洗了,姜梨回屋看了眼自己需要带的东西,然后才发现,宋川将她要带的全部都装好了。
姜梨:……
她看了下男人的背包,里面装着她换洗的一件衣物,内衣内裤,袜子,包括洗漱用品和她的雪花膏都装了,他做事方方面面都周到,真是不用她.操一点心。
两人出门的时候,唐彩凤和郑芳一人给她塞了两个鸡蛋,姜梨好笑道:“不用了,鸡蛋留给孩子们吃吧。”
唐彩凤说:“给你你就拿着,一定要得个冠军回来,让徐夕妍天天喊你娘!”
郑芳笑道:“就是,姜梨,我等着你得胜归来。”
本来还不紧张的,现在被她们搞得她到有些紧张了,手被一直温热的大手握住,姜梨怔了一下,抬头看了眼身侧的男人。
“以平常心对待这场比赛。”
宋川的声音像是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将姜梨心里刚升起的那点不安压了下去。
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男人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带着低低的笑声:“你就算输了也有我给你兜底。”
姜梨:…………………
她挣开宋川的手,那股不服输的劲一下子上来了:“我绝对不会输。”
两人赶到码头的时候,文工团和学校的老师都已经等在那里了,一群人拿着昨天开好的证明交给检查员,排队一一上船,姜梨看见甲板还是有些慌,宋川牵着她过去,找到位置坐下后,男人给她递了一颗橘子糖。
姜梨眼睫一颜:“谢谢。”
她拨开糖纸,橘子味很浓郁,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再加上早上宋川又给她熬了一碗姜汤,这一趟去东峰岛的途中到没有特别难受,这一趟出来的人不少,文工团和学校加起来的人有十个人,算上她和宋川,有十二个,一群人下了船先去
招待所,结果被告知招待所房间不多,只剩下一间了。
明天是文艺比赛,有许多人昨天就提前来到东峰岛住进招待所,这年头招待所不像现代酒店,处处都有,东峰岛也只有两家,另一家连一间房都没有,没住的地方,其他人只能在东峰岛转一圈,然后给姜梨说一些打气鼓励的话就坐船回海岛
了。
潘承文和朱远雄临走的时候冲姜梨握拳打气:“姜老师,我在海岛等你的好消息!”
曾素兰和李秋红也说:“期待你凯旋归来!”
杨校长也走了,陈主任留在这边,帮姜梨挑选绘画需要的工具,然后等着第二天带着她进入东峰岛文工团大舞台,东峰岛的百货商店比海岛东西全面的多,姜梨选好东西已经是晚上的饭点了,三人去国营饭店吃过晚饭,陈主任说:“行了,你和
宋团长回招待所去吧,我去我朋友那里住一晚。”
姜梨看了眼边上的宋川,想着不行让宋川回去,她和陈主任住一间房,也正好避免了再次跟宋川同床共枕的尴尬,谁知道宋川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垂眸瞥了眼她,眉峰轻挑的瞬间,抬眸对陈主任说:“行,明天一早我带她去文工团大舞台外面
等你。”
陈主任笑道:“行,你们回吧,我也走了。”她又给姜梨嘱咐:“你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面对明天的比赛。”
回到招待所,姜梨环视了一圈,这个年代的招待所也就是最简易的砖房,地上打了一层水泥,房间里放着一张柜子和一张不大的双人床,都不如家属院的床大,想到今晚要和宋川睡在这窄小的一张床上,她都想去找陈主任,在她陈主任的朋友
家挤一晚上。
天麻麻黑,窗户外面有人影来回经过,宋川拉上窗帘,对姜梨说:“出门右边第三间是水房。”
姜梨:“你怎么知道?”
她顺手接过男人递来的牙缸牙刷和毛巾,宋川说:“早上订房的时候我转了一圈。”
姜梨:“哦。”
晚上的招待所亮着灯,老旧的风格和昏黄幽长的过道让姜梨有点害怕,这种感觉就像身陷恐怖氛围里,指不定从那个房间里会窜出一只鬼,好在走廊里来回有经过的人,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裤子,腰间覆上一只温热的大手,激的姜梨后脊梁一
麻,她转头看去,便见宋川站在她身后,男人朝前方看了眼:“别愣着了,我陪你去。”
姜梨心里松了口气,小跑着去了水房。
宋川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眼尾浸着笑意。
小姑娘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胆子就小。
洗漱完回到房间,姜梨看了眼窄小的床,又摸了摸床单和夏凉被,也不知道床单和夏凉被有没有换过?又有多少人盖过?就在姜梨纠结的时候,宋川从军用背包里拿出床单铺在床上,他将原来的夏凉被叠起来放在柜子上,将家里的夏凉被带过
来,甚至还把枕巾带过来了。
姜梨面露诧异:“你连这些都想到了?"
以前她和小叔外出的时候,小叔都会提前备好这些,从来不用她操心,没想到到了这里,宋川也是如此。
宋川道:“自己家的盖着好些。”
男人铺好枕巾,朝床上努了努下巴:“赶紧睡吧,我出去抽根烟。”他开门时脚步顿了下:“你放心睡,我就在门口站着。
姜梨点了点头:“好。”
可能是今天在东峰岛转了一天有些累了,姜梨脑袋一沾枕头困意就上来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宋川靠在屋外墙边,烟头在昏黄的灯光下明灭闪烁,他弹了弹烟灰,转头看向过道尽头,时间越来越晚,走廊渐渐就剩下他一人。
宋川开门进屋,看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眉眼间都布满了温柔。
他锁上门,走到床边脱掉衣服躺在姜梨边上,手臂穿过姜梨脖颈和枕头的缝隙,稍一用力就将睡的沉沉的小姑娘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低笑道:“睡的这么沉,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姜梨的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伸手抱住宋川劲瘦的腰身,一条腿也顺其自然的搭在他身上。
宋川揉了揉她后颈的软/肉,压制住体/内躁动的欲/念,克制自己闭上眼睡觉。
姜梨以为自己换了地方会失眠睡不着觉,没想到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宋川已经起来了,男人单手插兜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他依旧穿着白色军装,身形高大挺拔,几乎遮住了窗户大半的亮光,似乎知道她醒了,宋川拉上窗帘,转身看向
她:"起来了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去吃早饭。”
姜梨看着背光而立的男人,那张冷峻熟悉的脸庞笼在暗影里,倒是光线将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衬托的更立体了,一早醒来就看见和小叔长相一样的宋川,听着他给她安排好了所有事,那种心里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让姜梨有些恍惚。
好像站在眼前的人是阔别已久的小叔,而不是这个年代的宋川。
“穿那件衣服。”
男人瞥了眼床头放着的叠好的一件白色裙子,正是之前在百货商店买的布拉吉。
姜梨看了眼关门出去的宋川,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上白色布拉吉,连衣裙裙摆过膝,腰间是收腰的款式,两边系着腰带,姜梨系了个蝴蝶结,衬的腰身更细了,领口是圆领,点缀着花边的翻领,袖子也有点泡泡袖的感觉,她看到地上摆着白色
扣带皮鞋,和布拉吉正好配一套。
姜梨没想到宋川竟然给她把衣服都带过来了。
她穿上鞋子走到镜子前照了照,然后梳了个高马尾,额前垂着零散的刘海,她拿着洗漱用品出去的时候,宋川就站在门口,男人嘴里咬着烟,眼皮垂下,看了眼小姑娘纤细窈窕的身段,眼底深处翻涌着浓稠的暗欲。
“好看。”
宋川咬着烟,声音从牙缝里进出,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沙哑。
他喜欢小姑娘穿裙子,但只喜欢她在他一人面前穿裙子。
今天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重要比赛,就该穿上她也喜欢的漂亮裙子,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瞩目。
两人收拾好后去了国营饭店,不论是路上来往的人还是国营饭店的人,许多人的目光都在宋川和姜梨身上停驻过,这年头能穿这么漂亮好看衣服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资本家小姐,但这个女人能跟穿军装的士官在一起,想来不是资本家出身。
吃过早饭两人去了东峰岛文工团外面,陈主任也刚到没一会,她手里拎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姜梨比赛要用的,远远的看到两抹白走近,陈主任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目光落在姜梨身上:“姜梨,你穿裙子可真好看!”
说实话,这年代她在海岛还没见谁穿过裙子,就算徐夕妍是文工团的台柱子,也没见她穿过。
姜梨身上这身衣服和鞋子,估计要不少钱。
都说宋团长疼媳妇,可没想到这么疼,挣来的工资应该都花给媳妇了。
姜梨笑道:“谢谢主任夸奖。”
陈主任上下打量了眼姜梨,续道:“要我说,你都不用画画,人往台上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姜梨:…………
别夸了,夸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宋川垂眸笑了下,姜梨佯装愠怒的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男人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小姑娘柔软的身子贴上来的一瞬间,宋川浑身血液沸腾的叫嚣着,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我觉得陈主任说得对,你很漂亮。”
姜梨脸蛋莫名一红,挣开宋川的手臂,贴着陈主任往文工团里面走。
东峰岛文工团比海岛的大,大舞台下面摆满了板凳,台上铺着红毯子,后面挂着红围布,上面拉着红色横幅,写了一排字:热烈庆祝第三届文艺大赛正式开始。
主席台上摆了一拍桌子,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这次比赛有唱歌的,跳舞的,还有话剧,表演者都在后台准备,陈主任领着姜梨去后台,姜梨心里多少有点紧张,宋川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男人的手指似乎带着无形的力量,让她紧张的心渐渐平
静。
“放轻松,我就在外面坐着,你一抬头就能看见我。”
姜梨抬头看向宋川,男人熟悉的眉眼映在她眼底,他抬手揉了揉姜梨的脑袋,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去吧。”
姜梨鬼使神差的点头:“好。”
文艺比赛一年举行一次,今年是第三年了,陈主任和其他文工团的主任显然认识,互相打着招呼,她们看见陈主任边上的姜梨,其中一人问道:“你今年咋没让你们文工团的台柱子过来比赛?我记得你们报名的不是舞蹈吗?就她一个人跳舞?”
几个人看着姜梨,别说,这位女同志无论是脸蛋还是气质都比陈主任前两年带来的徐夕妍漂亮多了,尤其身上的布拉吉,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海岛文工团什么时候多了这号漂亮的女同志?
陈主任笑道:“我已经把舞蹈申请改为绘画了。”
“啊?”
其他几人震惊的看了眼姜梨,然后看到陈主任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画板和绘画材料,后台好多比赛的女同志纷纷好奇的看了眼姜梨和陈主任手里的绘画工具,往年来参加的都是歌唱和舞蹈,还第一次有人来画画。
许多人想不明白,一幅画能有多好?
就一张画板,一些颜料,还能和她们排练了很久的舞蹈和歌唱比?
姜梨的画画除了宋川和陈主任看好以外,其他人都没当回事,往年陈主任带着徐夕妍她们来参加比赛,没有一次赢得比赛,没想到今年另辟蹊径,选了个画画,大家虽然心里不看好她们,但嘴上还是客气的聊天。
早上九点整,主持人先说了一段开场白,然后看了眼表演名单,说道:“接下来是619部队文工团给大家表演精彩的舞蹈节目。”
舞台上方架着两个喇叭,放着振奋人心的音乐。
后台,姜梨坐在靠背板凳上闭眼假寐,看她这幅镇定的模样,陈主任的忧虑也莫名的减少了几分,后面准备上台的人看到姜梨闲散的模样,私底下嘲讽:“你看她,都快轮到她了还在睡觉。”
“她画的画到底有多好?能和咱们唱的歌比较?”
“谁知道呢,画的好不好等她画完不就知道了,陈主任前两次带她们文工团台柱子过来参加比赛,两次都灰溜溜的回去,这次逼急了,把希望都压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呗。”
有人低声笑道:“这是不是就叫病急乱投医?”
舞蹈跳完,紧跟着是歌唱团,话剧,等到最后一个才是姜梨的绘画。
主持人拿着话筒在上面热场,又负责人将花架搬到舞台上,陈主任也出来了,将画板固定在花架上,负责人给姜梨搬了一个高板凳,另一个负责人搬了个高桌子放在花架旁边,姜梨所需要的颜料都??摆放在桌上,画画的工具可谓是齐全的
很。
众人看向舞台上穿着白色布拉吉的女同志,一个个疑惑的皱眉,也有的好奇,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宋川坐在前方,双腿分开,两只手在膝盖上,男人即使坐着也是腰背笔直,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舞台上的小姑娘,她低头调颜色,碎发顺着额角垂落,零零散散的?着白皙的面颊,卷翘的睫毛纤长浓密,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小姑娘转头朝
他这边看来。
宋川眉眼里透着温柔的笑容,姜梨从他眼神里看到了来自于他对她的鼓励。
她吐了口气,提起笔在画板上轻松自如的画画。
画板正对着主席台,主席台和观众席上的人只能看到姜梨纤细的背影和逐渐雏形的风景画,陈主任也坐在观众席上,看着画板上的画渐渐有了形状,是一幅日出的画,画中是高山,丛林,主席台的人皱眉,观众席上很多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这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幅画,并没有特别之处,这幅画东峰岛国营画坊里人也能画出来。
有人低声说:“不是吧,这种画也能拿来参加比赛?”
“她这幅画要是能得奖,那每个文工团去国营画坊请几个画师代替她们比赛不就得了?还用得着大费周章的排练节目吗?”
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已经打破了原有的安静,宋川冷俊的眉峰微蹙,低沉的嗓音无形中带有震慑力:“安静。”
顿时全场嘈杂的声音彻底消失。
陈主任的心也高高悬着,她双手握在一起,心里不停的拜托姜梨给她们文工团争一口气,也给她这个主任争一口气,在陈主任的祈祷中,姜梨完成了画作,她走到花架旁边,朝主席台的人鞠了一躬,随着主持人上台说话,全场又开始骚动了。
“这不就是一幅日出的画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就是啊,国营画坊里的画都比这个好!”
台上的姜梨还没说话,观众席上却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有手电筒吗?”
姜梨一怔,隔着主席台看向后面的宋川,男人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舞台上的灯光,烨烨生辉。
陈主任好奇道:“要手电筒干什么?”
宋川:“姜梨用的上。”
话刚落,便有人说:“我这里有!”
有个人从后台跑过来,手里拿着老式的手电筒,姜梨的视线从宋川身上移到拿着手电筒人的身上,声音轻缓,带着少女独特的清脆:“同志,能不能麻烦你站到画板后面,和画板保持三步距离,打开手电筒照在画板上。”
那人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
姜梨对主持人说:“可以将舞台的灯暂时关掉吗?”
主持人反应很快:“好的。”
拿着手电筒的人走到了画板后方,等着姜梨发话,随着大舞台的所有灯光关闭后,大舞台瞬间陷入了一片暗色,一道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打开手电筒。”
手电筒的强光开启的一瞬间照在画板上,原本平平无奇的一副高山日出画瞬间变了模样,平平无奇的高山里不知何时站满了穿着军装的解放军,为首的士兵高举五星红旗的旗帜挥扬,在不远处的高山尖上,有个士兵吹着号角,山间的日出露出
半个头,晨曦的光线洒落在整片大地,一幅静谧的画中,竟让所有人真切感受到了胜利的新中国。
“好!”
主席台的团长第一个站起来,发出巨大的鼓掌声,紧跟着是许多人也站起来,为这幅画,也为画出这幅画的姜梨鼓掌,宋川也站起来,手掌轻拍,唇角带笑的看着舞台上受人瞩目的小姑娘。
她是他的骄傲。
也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宝贝。
陈主任也反应过来,激动的鼓掌,一张脸兴奋的都泛起了红光,她看向宋团长问了句:“宋团长,姜梨给我们的惊喜太大了!”
外面的鼓掌声震耳欲聋,让后台的人也忍不住好奇的走出来。
左侧的通道挤满了人,齐刷刷的看向舞蹈台上的那幅画,一个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错愕的看向画板旁边穿着布拉吉的女同志,她们还以为她画的画也就一般而已,怎么能跟她们排练的舞蹈比较,可看到这幅画,她们不得不承认,心底都生出
了振奋人心的激动。
手电筒关闭,大舞台的灯也在一瞬间亮起。
随着比赛的结束,姜梨毫无意外的得到了冠军,拿到了第一名。
她站在颁奖台上,身上挎着红绸花,手里抱着一块正方形的荣誉奖牌,左边放着两个崭新的暖瓶,右边放着一对牡丹花搪瓷缸,面上笑眯眯,心里苦哈哈。
她还以为第一名有钱呢,结果是两个暖水瓶和两个搪瓷缸。
这
场领奖仪式持续到中午两点才结束,陈主任也沾了姜梨的光,上台痛快的发言,然后在几个文工团主任面前狠狠地扬眉吐气了一番,从文工团出来的时候,陈主任脸上还带着笑,她手里的包本来是背着画板的,现在这幅画被文工团收了,她
的包里此刻装着姜梨的奖牌和暖水瓶还有搪瓷缸。
“咱们坐今天下午的船回海岛,文工团的人和杨校长她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陈主任越说越激动:“咱们早点回去,我还等着看徐夕妍去广播室给我们道歉!”她顿了下:“对了,她还跟你打赌了,每天围着海岛跑一圈叫你娘。”
别说,姜梨也挺期待的。
现在两点了,下午四点有一班船回海岛,三人去国营饭店吃过午饭,陈主任去朋友家里收拾东西,姜梨和宋川去招待所收拾东西,三点五十在东峰岛码头集合,陈主任走后,姜梨才向宋川:“刚才在文工团,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手电筒?”
宋川垂眸看她:“我一直在观察你的作画。”
姜梨:???
她怔了下:“你猜的?"
男人颔首。
姜梨:…………………
该说不说,他的观察力是真厉害。
夏天的风吹在身上都带着热意,姜梨热的抬手扇了扇风,脚上的扣带皮鞋带了点跟,显的她的腿型又直又长,长裙坠下,刚过膝盖,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姜梨轻快的走在宋川边上,唇角上扬着开心的弧度,仰起小脸再次看向宋川,调侃道:
“你的夕妍妹妹要叫我娘了,你心里难不难受呀?”
宋川看着小姑娘洁白贝齿里粉嫩的小舌,眸色逐渐幽深暗下,随着喉结滚动的瞬间,男人握住姜梨纤细的小手快步朝招待所走去。
“哎,你慢点.....”
姜梨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想甩开他的手,可男人手劲很大,她挣脱不开。
姜梨不知道宋川忽然抽哪门子疯,就在她怀疑是不是刚才说了徐夕妍的事才让他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被宋川带进了招待所,男人一手握着她,一手快速取钥匙开门,动作迫切着急,姜梨秀眉微蹙:“你怎么了?”
宋川脚尖抵开门,将姜梨拽进来,不等姜梨站稳,就听身后的门碰的一声关上,天旋地转间她被宋川抵在门上,男人强劲的手臂扣住她的腰身,让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两颊下?抬起,带着迫切的吻/强势的进攻/她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