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走,温竹君也做好心里建设,刚准备咬紧牙关,打算硬挺过去,忽然意外来了.......
温竹君发誓,她以为自己事来了,可大师算吉日,必定是将这几日给排除了的,而且她事一直很规律,从来没有迟到早退。
所以,这是......
她真的不敢睁开眼,希望全都是幻觉,天老爷,谁知道这种铜筋铁骨,身强力壮的男人,在关键时刻会掉链子啊?
难怪对成亲没有一点期待,一直这么无所谓,温竹君觉得自己接触到了事情的真相。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坏事。
霍云霄呼吸停滞,耳朵发烫,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在军中日久,各种浑话听了无数,也有许多吹嘘自己厉害的,一夜不倒的,一夜几次的,但没有人说过这种经历。
他怔愣的低头,看到温竹君因为寒意而轻颤的光洁身子,莹如白玉,如朝霞和雪,艳射不能正视。
这,这,这简直奇耻大辱,绝不可能!!!
他猛地翻身而起,摇响金铃,逃也似的冲去了逼室。
温竹君也略略收拾了一番,抱着被子,望着温室的门,听着里头的水声,面色复杂,思绪更是发散起来。
难道大姐姐二姐姐不肯嫁,就是知道这个事儿?
她一直觉得,两个姐姐一定是通过什么渠道提前知道了些东西,但万万没想到是这个事儿,竟然还不告诉她,真是太过分了。
等到霍云霄出来,她就赶紧闭上眼装睡,方才太尴尬了,大概没有男人愿意经历这种事。
她察觉到霍云霄缓缓坐上床,然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可是她忽然想到,这会儿装睡并不妥,会让人更觉难堪,毕竟还要相处很多日子,她得拿出女子温柔似水的体贴来。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察觉了,霍云霄动作灵活,力气也大,根本没受伤。
这让她的警惕之心又提起一分,面对说谎的人,多些戒备总没错的。
秋夜里凉气沁润入骨,被子没有盖好,温竹君冷得瑟缩了一下。
“你是在笑吗?”霍云霄看到她背过去的身子有细微的动静,脸色难看,“你转过来。”
温竹君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言语。
“其实,母亲跟嬷嬷和我说过这事儿,没有关系的,以后好好看大夫,好好喝药,是能治好的,侯爷不必忧心………………”
霍云霄面色黑如铁,腮帮子鼓起,一声不吭。
温竹君觉得不太对劲,“或许侯爷今晚是过于紧张所致,这也怪我,不能让侯爷满意,不过也无碍的,改你跟我说,你有没有相知相爱的女子,届时我帮你纳进府,可能不药而愈也未可知......”
霍云霄听她罗里吧嗦的一堆废话,脸黑如锅底,心中更是忿忿,又觉耻辱。
他冷冷的道:“我没有别的女人,更没有相知相爱的,那你母亲还有没有说过这是什么情况?”
温竹君:“......"
她呆滞地坐起身,和霍云霄并肩而坐,疑惑道:“侯爷的意思是?”
霍云霄察觉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不由面色涨红,又带着怒火,但鉴于面前是个女人,还是漂亮女人,他只能收敛。
他愠怒道:“所以,你母亲有没有说过这种情况?”
温竹君无言以对:“......”
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问吗?
她真的没有想过,霍云霄会是一个这样的人,感觉就是很傲娇又不善言辞的青年,还很有脾气。
当然,母亲没有跟她说过这种情况,谁会怀疑一个人高马大、魁梧有力的十九岁男人会在洞房夜失利呢?
不过,母亲没教,但姨娘教过。
“侯爷,这也是正常的,说是男子第一次,太受刺激,偶尔会有这种情形发生,你放心,不会有碍的,都是正常现象。”
温竹君细心打量他的面色,见他面色虽难看至极,但没有躲闪与心虚,他并未说谎。
又想到他少年时期一直在军中,远亲长辈又隔着一层,身边也没个知心人,可能是真的不懂。
不过,她确实很意外,霍云霄竟然是个雏?
霍云霄面如锅底,眼神锐利如刀,抱臂坐着,只觉耳后都发烫,好半晌也一声不吭。
温竹君心里觉得好笑,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不敢露出丝毫笑意,不过今儿太折腾,她真的好困。
霍云霄见她打了个哈欠,光洁的手臂轻轻捂着唇,指如削根葱,眸子透着水意,两颊白皙红润,犹如水蜜桃,一股邪火“腾”地冒了出来。
他心头一荡,哑着嗓子道:“不许睡。”
话音一落,欲念横生,他根本没有多加思考,单手一把揽住温竹君的腰,将她给接到了自己身上。
?竹君直接坐到了他怀里,被他的铁臂弄得生疼,没想到他这般霸道,力气又大,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扑在了榻上。
“哎呀,慢点,我的手,磕到了......”
霍云霄这次决不许出现任何失误,不过他不会掌握力道,还没开始呢,姑娘就一脸虚弱地喊疼。
从没姑娘跟他撒娇,他也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浑身都是汗,慌乱的哄。
“我没用力,你别乱动。”
是真的很轻了,都没用一点力呢,这女人真是娇弱,简直跟豆腐似的,一捏就碎。
温竹君感觉很不好,尤其是他手滑过的地方,厚厚的茧子像是砂纸。
她忍不了一点,开口就喊:“让你轻点就轻点,你的手上都是茧子,刮得人生疼,还有你的胳膊,压到我头发了。”
霍云霄眼往下一看,见她一缕青丝被自己手肘压的死死的,又看到她雪腻的肌肤上一道道痕迹,他心里无奈极了,却又不得不随着她。
直到看见她眼里的泪,清丽的脸上露出痛楚与脆弱,他的心头像是有根琴弦被拨动的轻颤。
他不敢乱动,抬手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生怕她再哭,哄女人,他可不擅长。
温竹君的担心果然有理,确实是有点尺寸不合。
他的个头,高了她不少呢,更别提身形差异。
最重要的是,他此时还只会使力气、没有经验、且精力无限。
若是再过十年,她定然喜欢,可于此时的她而言,实在吃不消。
这会儿,再漂亮有型的胸肌腹肌,都勾引不了她半点。
新房中龙凤红烛只剩一指长,床头的罩纱灯早就熄了,夜凉如水,已经是后半夜。
“侯爷,侯爷,我太累了,温竹君胳膊都在打?,眼前一道道白光闪过,浑身细汗,头晕脑胀,嗓子嘶哑,“我真的撑不住,快结束吧。”
霍云霄看她额发都湿了,犹豫了一瞬,但思及方才那些喝药治病的话,他觉得很不痛快。
温竹君在心里骂人,又后悔和他说了那些话,对一个男人来说,这实在太尴尬了。
可她也不知道他是个雏啊?
好在不久后,许是良心发现,他终于歇下了。
温竹君犹如水里捞起来似的,浑身汗涔涔,她一个指头都不想动了,这个年纪的男人,战力简直可怕。
霍云霄倒是餍足了,一点不见疲乏,利落潇洒的起身,自顾自进了室梳洗。
温竹君咬牙狠狠瞪了他宽肩窄腰的背影一眼,果然是十九岁的混东西,一点好事不干,还霸道自私,好色重欲,野性难驯,又傲慢不负责任,完全不知道顾及别人。
金铃摇动,细碎的铃声在浓夜里格外响,玉桃领着两个小丫头赶紧进来了。
院子里似乎也有响动,有人在探头探脑。
玉桃一把拉住青梨,小声道:“去将那些魑魅魍魉都拦住,姑娘的房里,除了咱们自己人,谁都不许进来。
青梨用力点头,“玉桃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守好。”
房中的味道有些不好闻,玉桃脸红红的,但当她看到姑娘瘫在榻上的时候,心都颤了。
“姑娘,姑娘,”她连忙跑进了拔步床里,小声呼唤,“姑娘,你还好吗?”
温竹君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水,端水来。”
玉桃瞪了眼跟进来的小丫头,小丫头连忙兑来温水,她接过后,小心翼翼地喂给姑娘喝。
“姑娘,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温竹君不想吓她,笑了笑,宽慰道:“没事,我没事的,就是有些脱力,跟咱们平日路走多了一样,没关系的。”
玉桃眼泪汪汪,她觉得姑娘受苦了,成亲发财也不见得是好事,看来大姑娘二姑娘不愿嫁霍家,也不是没有理由。
温竹君披上衣裳,被玉桃扶了起来,两腿颤颤,她觉得又饿了,不过时间太晚,不能再吃。
“玉桃,明儿一早,我要吃荠菜包、南瓜粥、小米甜糕、多弄点炒鸡丁和瘦肉丁。”
玉桃满眼心疼,“姑娘,我让厨房给你做肉菜吧,肘子也行啊,你辛苦了,得补补。”
温竹君摇摇头,“前两天已经吃过,不能再多吃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这并不是怕不好看,是为了身体健康吗?”
玉桃左右瞧瞧,小声道:“我记得,还能活得久,熬死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