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霄见两人交谈甚欢,便和二皇子道:“二皇子,许久不见了,不如今儿一起吃?”
二皇子看了温竹君一眼,笑着点头,“龙虎将军在世时,武安侯可是疆场一员猛将,怎么?如今娶妻,不想出去了?”
霍云霄边走边道:“怎么会不出去?我这是在沉淀呢。”
二皇子闻言爽朗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弟得你相救,真是福大命大,走,今儿我请客......”
百味楼的雅间比普通人家布置得还要精致些,除去花厅还有会客室,窗下甚至还摆着开得正艳的迎春花跟牡丹,可见主家实力不俗。
冬日里的暖阁最适合谈天说地,羊八件可要一会儿呢,男女便分开聊天了。
温竹君跟郑溪一起坐在罗汉榻上说着小话,不时听到会客室里二皇子爽朗的笑声,又看看郑溪,想到这丫头也是如此爽朗活泼的性子,难怪这丫头喜欢。
郑溪怎么可能看不到她时不时飘过来的戏谑的眼神,抿着唇,眼珠子一转。
“竹君,我方才听侯爷的意思,他将来也要出去打仗?”
温竹君不在意地点点头,往嘴里丢瓜子,抬手又给郑溪喂了一颗,“嗯,是啊,一身好武艺,不出去可惜了。’
郑溪笑道:“那你跟不跟他一起去啊?”
温竹君一愣,“跟他一起去?我只会骑马,连剑都不会拿,我可不是郑女侠啊。”
郑溪“啧”了声,隔着矮脚缠枝花纹案几抬手推她,讨厌,就知道取笑我,我又不是让你跟着打仗,我是问你要不要随军?”
温竹君立刻摇头,“我在玉京好好的,随军做什么?”
“那你就是准备给他纳妾?”郑溪眼睛咕噜噜地转,“二皇子要是再去北地,我肯定要跟着去的,到时候我就请示皇子妃,随他一起去北地。”
温竹君笑话她,一本正经道:“你这是夫唱妇随呢?好生恩爱呀,赶明儿我给你们俩写个话本子,说不准还能排上戏。”
她也知道随军的事儿,将领是有分宅子的,可以带着夫人孩子一同随军,不过,她暂时没考虑过。
郑溪一把推开案几,笑着扑过去,“你这丫头,看我撕烂你的嘴,到时候等你家侯爷带着妾赴任,我就天天给你写信,让你知道他们恩恩爱爱,让你将来排戏本子好不好?……”
温竹君笑着求饶,“好好好,你就天天看着那妾,我在玉京哭哭啼啼等你回来……………”
郑溪闹够了,靠在她身上,须臾叹了口气,“要是侯爷真的要纳妾,你怎么想?”
温竹君听出她话语里的惆怅,拍拍她的肩,“他要是开口,那我自然答应。”
郑溪一脸莫名,急切道:“你就不会生气?不会开口拒绝吗?”
“二皇子妃拒绝了吗?”温竹君见郑溪面色一怔,温声道:“小溪,这个世道偏爱男人,不优待女人,皇后是一国之母都没法拒绝,要带着笑去劝皇上雨露均沾,还要被大度贤惠这个词牢牢束缚,拒绝,也只是多争吵而已,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郑溪咬着唇,在温竹君面前她也不装了,眼里生出彷徨与惶恐。
“若非如此,我怕是连二皇子的边都靠不近,竹君,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对是错。”
今日,她能如此靠近二皇子,焉知他不会有其他女人这般进府呢?
“别想那么多,”温竹君把头搁在她肩上,“珍惜身边人,身边事,活在当下,才是我们要紧的事儿,你此刻爱重他,这就够了。”
她知道郑溪在害怕什么,她只是侧妃,进府注定要受人摆布,还要跟人争宠,显见爱意支撑的时间很短,当爱意退潮,那些如礁石般锋利的问题就开始显露了。
郑溪点点头,沉闷道:“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心里真是难受。”
温竹君轻轻抱住她,忽然听到花厅里在喊,说是上菜了。
“走,咱们也尝尝百味楼的羊八件。”
霍云霄跟二皇子显然更投机些,太子平日日理万机,三皇子对武艺也没多大兴趣,剩下的皇子年纪小,只有二皇子跟他一样,爱舞刀弄剑。
“伯远,如今北地不平,”二皇子递了一壶酒给霍云霄,“正是咱们报效的好时机啊。”
温竹君一听,才这么会儿,称呼就成了伯远呢。
霍云霄摇摇头,“我如今还不适合上战场,等到该去的时候,我一定会去的。”
二皇子豪爽拍桌,“好,陪我干一壶酒,等来日咱们兄弟疆场相见,必定联手杀退北戎,我大梁国威。”
霍云霄也被激出了血性,跟二皇子碰起了酒壶,眼神发亮,“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温竹君和郑溪则是坐在一边笑。
两人对羊八件赞不绝口,尤其是羊脖子,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厨子也极厉害,片出来的肉薄如纸。
温竹君独爱羊蹄子,上面的蹄筋炖得软烂入味儿,吃起来别有风味。
霍云霄吃了口羊腰,只觉口感滑嫩鲜美,立刻便给温竹君夹了一筷子。
“阿竹,你快尝尝,这个好吃。”
温竹君也很给面子,眼睛一亮,“嗯,果然好吃。”
霍云霄顿时乐了。
这下换郑溪给温竹君使眼色了,不时地挑眉坏笑,但温竹君一一接招,脸都不红一下,镇定自若地吃着。
她无忧亦无怖。
一顿羊八件吃了两个时辰,出来后天都黑了。
回去的路上,霍云霄一直喊热,又喝了泡了不知什么东西的酒,整个人就像八爪鱼一样,牢牢缠着温竹君。
大头花了好大力气,才将主子给扛到了马车边。
霍云霄扭头去找温竹君,丹凤眼定在她身上,看她灯下如花般娉婷袅娜,面如冠玉的脸上满是笑意,当街大喊。
“阿竹,你真好看。”
温竹君:“......”
她皱着脸使劲摆手,让大头搞快点,自己则是走在一边,装作不认识。
“好看好看,夫人最好看,“大头接到催促,深感丢脸,急得龇牙咧嘴,“侯爷,你收下你的脚啊,哎哟,不会喝酒就别喝那么多嘛……”
温竹君实在看不下去,拍了下霍云霄的脸,“听话,上马车。
霍云霄用力点头,摇摇晃晃自己爬上了马车,一坐好又缠上了温竹君。
他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东蹭蹭西蹭蹭,耍无赖似的道:“阿竹,我好喜欢你啊,我们生个孩子吧,我们的孩子肯定很漂亮,像你一样漂亮......”
温竹君没说话。
回到武安侯府后,她立刻吩咐丫头,“快去煮些金银花水来,另外浴桶里多放些薄荷。”
羊肉燥热,霍云霄这个大火炉今晚怕是够折腾,还没进逼室呢,那双手就已经伸进自己的衣裳里百般挑逗了。
温竹君今晚也吃了不少羊肉,跟着喝了碗金银花茶才勉强压下去,刚准备洗漱,结果发现月事来了。
她只觉大大松了口气。
霍云霄洗漱完,酒已经醒了,但某处也跟着醒了,连被子都不盖,敞着衣襟平躺在床上等温竹君。
得知这个噩耗,悔恨不已。
“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去吃羊八件啊......”
温竹君看他这样,想到平日这厮瞎折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下次咱们去吃的时候,得算好日子,可别撞上了。”
霍云霄搂着她,还是控制不住,不甘心地贴着她的脸颊亲个不停。
见温竹君推他,他连忙表示,“我刷了三遍牙,身上搓够了一盏茶时间,还打了你新买的香胰子,阿竹,你闻闻,我是不是香香的?你快闻闻……………”
温竹君被他弄得气喘吁吁,某些念头也在翻滚,手死死推他,偏偏手下沟壑纵横,肌肉块状分明,真是诱惑动人。
“不行,我来癸水了,你这样不好。”
霍云霄整个人热得满头大汗,可怜兮兮地哀求道:“阿竹,好阿竹,帮帮我,我难受......”
他提了口气,闷头狠狠撞了两下。
温竹君顿时被他撞酥了半边身子,尤其是这厮的手已经钻进了衣摆,滚烫修长的指间碾着一处殷红,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你,你别这样,”她有些着恼,“哎呀,霍云霄......”
霍云霄听她喊他,更加振奋了,“阿竹,阿竹,我在呢……………”
温竹君恍惚地咬着唇,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发出令人羞恼的声音。
她的衣襟散乱,昏黄烛火下的乌发泛着柔光,白皙肌肤,还有朱红在乌发间隐约可见,一颗黑溜溜的脑袋伏在那忙碌不停。
霍云霄引着她的手再次往下,口中哄个不停,声调喑哑勾人。
“阿竹,一会儿就好,我保证,好不好?阿竹……………”
温竹君紧咬着唇瓣,眸光散乱,须臾咬牙骂了句,“霍云霄,你这个混蛋......”
她太吃亏了。
不知何时窗外又落了雪花,将本就厚的积雪又深深覆盖,已经光秃秃的枝丫间又积了一层薄雪,忽然远处竹叶弹起,雪花簌簌落下,屋内动人心魂的声响也慢慢停止。
折腾了许久的霍云霄也没有完全解,但好在有温竹君帮忙,那股热意压了下去。
等站在?室梳洗的时候,温竹君一脸恍惚,顶着满脸未纡解的某种念头,看着酸疼发红的手,还有满是痕迹的身子,气得直跺脚。
这混蛋怎么跟狗一样黏人?
可怜她今晚白忙乎一场,肉是一口没吃到,光服务别人了,真是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