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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捡漏的第九十一天(2 / 2)

温竹君有些好奇,“你试过?”

“我跟我爹都试过,”菜姑红着脸小声道:“我家买不起棉巾子,丝瓜烙也寻不着,我爹会用稻草煮水洗澡,说也能洗干净,洗的时候抓一把煮好的稻草在手里,搓洗起来跟棉巾子没区别呢,现在我买得起棉巾子了,我爹都还是这么洗,说皮糙肉

厚的搓习惯了。"

温春煌知道她家穷,但没想到会这么穷,“那咱们也试试稻草?”

温竹君听得很是唏嘘,过苦日子的人,总是那么令人无法想象地苦,用稻草搓澡,她也没见过。

“那就试试吧,把稻草轧碎了,再煮了掺进去,做几个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稻草轧碎的程度我们也要试的,”温竹君想得很仔细,“太碎了可能不如丝瓜烙舒服,但太粗了,不定会割伤皮肤。”

她看向菜姑,鼓励道:“这几天你什么都不用管,专心试这个,每试一种,给我送一些,只要好用,这次就算你有功,给你发大红包。”

果然还是人多力量大,处处都有聪明人,生活的智慧,怎么不算智慧呢?

菜姑是最先一批进作坊的,自然明白红包的意思,之前东家一直很大方的,又是做棉衣原价卖,又是发吃喝,甚至还给大家发帕子,先生说这都算红包。

“好,我一定好好试。”

几人又在作坊里转悠了会儿,温竹君看着天色不早,便准备回返。

没想到,五婆油饼已经关门休息了。

温竹君只能让青梨多买些炙羊排,“好歹还有一样儿呢,也不知道他晚上还吃不吃得下。

迎着最后一缕余晖,温竹君可算到了正院,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芷看到她回来,小声地指了指里面,又装作提笔的样子。

温竹君放轻了脚步,斜晖散漫地落在窗前,霍云霄面前摆着纸,用镇纸压着,正提着笔在专注地写写画画。

窗框都装不下这小子的大高个子,着一身松垮的绸衫,还露着胸膛呢,一缕碎发在额前飘拂,不知是风太轻柔,还是夕阳太温暖,竟然莫名品出一丝风流才子味道,颇为落拓不羁的模样。

“你回来了?”霍云霄没有抬头,手也没停,“有些晚了,五婆油饼肯定没有了。”

温竹君提着炙羊排,奇道:“你怎么知道?”

霍云霄抿唇笑了,依旧低头写画,“以前我爹老是给我买五婆家的油饼,后来五婆她儿子接手了,懒得很,每日早早就关门,这会儿,他肯定回家抱孙子了。”

他说着话呢,忽然抬头,朝温竹君露出一抹俊朗的笑。

一抹夕阳正好落在他脸上,照着他面如冠玉的脸,在屋里休养得久了,皮都白了许多,剑眉星目,端的贵气无匹。

温竹君怔怔地举着炙羊排,好半晌才隔着窗子递过去,“喏,你吃不吃?”

霍云霄用力点头,凤眼亮灼灼,将画纸收了起来,接过炙羊排,兴奋道:“当然吃了,阿竹,你也快来吃,我都饿了......”

温竹君顿时兴致缺缺,这小子,一开口就容易煞风景。

还特别能吃。

适逢端午节,温竹君实在没空回安平侯府,夫人也早早就打发人传话,说不用特意回去。

都知道糕点铺子忙着呢。

正好,菜姑新做的肥皂也送过来了,说是选了三种,就看哪种好用些。

温竹君给自己留了,又让人给姚坚和温春煌都送了一块儿,另外分了些给府里的人。

夜里,温竹君叫了小子进来帮霍云霄搓脚。

霍云霄有些不自在,“不用吧,我自己搓就好了,我的伤好得也差不多。”

“你别把伤口又给崩开了,“温竹君按住他,“你是想让我帮你搓?”

霍云霄一愣,满脸期待,“可以吗?”

“不可以。”温竹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想得可真美。

结果没搓两下,霍云霄直喊疼,“哎哟,这肥皂怎么了?磨石头呢?割死人了。”

温竹君提着灯照,见一块鼻屎大的稻草碎正好戳在外层,看起来很是尖利。

嗯,这个不行。

她转身在桌上的三个竹筒里,往左边的竹简画了个叉。

换了一块后,霍云霄就没再喊了,但时不时还是龇牙咧嘴的。

“再换一块。”

温竹君笑道:“你再试试这块,看看可有什么不同。”

霍云霄还是不太满意,表示不如之前的。

温竹君拧眉,这小子皮这么厚都觉得不太行,看来还是得另想法子。

好在,第二天一早,菜姑就托人送来了新的肥皂,说是把稻草用春臼春了下。

温竹君拿到手上就觉出不同了,很难看,从前是洁白细腻,现在是发黄发黑,甚至能看到稻草纤维像毛一样戳出来,不过,还真的不扎人了。

她刚洗了个手,觉得还不错,正想法子改进的时候,就听到外头青梨在喊。

“大头回来了,夫人,大头回来了………………”

很快屋内突然“砰”的一声响,像是椅子倒地。

温竹君立刻反应过来,一把冲了出去,将一瘸一拐的霍云霄给拦住了,“你别冲动,不能露面,你现在压根就没有回玉京……………”

霍云霄到底不是从前了,也反应过来,“阿竹,快,我要见大头。”

温竹君亲自出二门接大头。

大头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往日憨厚的脸上不是泥就是污垢,拄着根竹竿,跟个叫花子一样。

进垂花门的时候,大家都不敢靠近,只有苍蝇围着他飞来飞去。

“侯爷,侯爷,你还活着啊?呜呜呜.....”大头看到霍云霄,跟看到亲人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我回来了,侯爷……………”

温竹君拧眉看两人抱在一起,正想着该说什么的时候,霍云霄忽然打了个喷嚏。

“大头,你好臭啊。”霍云霄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现在每天跟着温竹君,弄得香喷喷的,他觉得,爱干净好像也不是什么矫情的毛病。

“你怎么弄得,怎么这么惨啊?回来的也太晚了,我伤都快养好了。”

大头被嫌弃,委屈得直哭。

“侯爷,当日你为了引开那些杀手,叮嘱我一定要将账本带回来,我就只能自己跑了,可追来的人太多,我为了隐藏起来,实在没办法,只能往乞丐窝里钻,平日就靠脚走路,我,我......”

温竹君听得都有些不忍,这一路可真不容易。

“快快快,去备热水,另外弄些好吃的,别太油腻......”

霍云霄则是将丫头都屏退了,一脸严肃,“大头,账本呢?”

温竹君打量大头,浑身上下衣衫褴褛,不像能藏东西的样子,果然,他从裤子里掏了一本,又从两只露脚趾的破鞋里各掏了一点出来,最后凑成了一整本。

呕,温竹君屏住呼吸,赶紧跑了出去,喉咙翻滚半天,总算是止住了吐意。

大头也在哭诉,脸上消了两条泪沟,露出勉强白一点的脸。

“没法子藏,半夜被老鼠啃,有的时候还有别的乞丐来摸我呢,吓死我了,侯爷......”

霍云霄看着那一堆很重要的纸,剑眉紧蹙,第一次觉得恶心,下不去手。

他觉得,爱干净确实有点麻烦,但挺好的。

“行了,快去洗洗,吃点东西,等把账本交到师兄手上,也算成了。”

夫妻俩隔老远看着那一堆很重要的纸,满脸嫌弃。

“明儿肯定要交到师兄手上的,”霍云霄拧着眉,“阿竹,怎么办?”

温竹君咬牙道:“我誊抄一份?”

“不行。”霍云霄摇头,“师兄说了,必须要对得上字迹,原册子才更有用。”

温竹君叹了口气,“那只好一了,另外还要弄得平整些才行......”

青梨守在屋外,听着里面夫妻俩不时地干呕,很是奇怪,按道理来说,夫人不可能有孕啊?

入夜后,温竹君咬牙切齿地将霍云霄和大头送出城。

“以后这种事儿,你们自己干,不许找我。

真是又危险又恶心,呕。

霍云霄一声不敢吭,拿眼睛瞪大头,确实太恶心了。

大头心里那个委屈啊,憋着嘴,眼泪汪汪的,他容易吗?

第二天一早,霍云霄和大头骑着马进城,和城门卫通了气,很快,京都指挥使司便知道了。

此时,霍云霄已经到了东宫。

太子翻着账册,看得很是仔细,无意间看到霍云霄满脸凝重,盯着账册的眼睛,直愣愣的。

他心头不解,“怎么了?这账册有什么问题?”

霍云霄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大头九死一生带回来的,绝不会有错。”

他现在也能撒谎了,阿竹说这叫善意的谎言。

话说,昨儿阿竹用了好些东西熏过,应该闻不出来了吧?还真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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