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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银河浮槎(9)(2 / 2)

卫疏星没跟他客气,真朝他手背猛掐一把,皮肉都红了:“疼不疼?”

“疼,疼!”贺玉舟捂着手,却高兴得凤眸闪烁,从眼底绽出光芒来。

“疼就对了!”卫疏星赤着脚跳下床,到这屋子里搜寻起来,“得找一卷软尺,量量你的身长围度。”

她在屋里四处转,贺玉舟便拎着她的鞋袜追上去,单膝跪地:“抬一下脚,帮你穿鞋袜。”

卫疏星依言照做,只觉得脚踝被丈夫握住了。

他掌心蒙着薄薄的汗,热得发烫,仿佛烘得她整条腿都灼热起来,温度直逼心口。

贺玉舟将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一寸寸地替她提好罗袜,穿好修鞋:“另一只。”

“好麻烦,人家不想穿了嘛,就光着,地上又不冷。”卫疏星踢了踢他膝盖,想要逃走。

“我帮你穿,你还不乐意。”贺玉舟痛哭过,脸颊还泛着一层红色,唇角却是快乐欢欣的弧度,“还说不冷,你看外面是什么天气,灰蒙蒙的。”

卫疏星笑道:“贺大人的脸是红嘟嘟的。你现在好了,又不哭了?”

“没有,没有红。”贺玉舟不自在地偏了下脑袋,终于为妻子穿好了一双鞋袜,“哭是人之常情。”

卫疏星走到哪,她的夫君便很到哪儿,尾巴似的甩不掉,她翻了好几个盒子,才将卷尺找出来。

“穿着衣裳量,还是脱了衣服量?”贺玉舟问她。

卫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她给布娃娃量大小时,都是将小衣服扒干净的,于是脆生生命令道:“脱!”

贺玉舟便一件件地褪了衣物,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腰腹。

他小腹上的刀疤果真快淡得看不清,只余一条浅浅的痕迹,这便是他不辞辛苦坚持涂祛疤药的成果。

卫疏星呼吸一滞,她有段时日没摸过他的了,或者说,从来没有好好摸过。

每每她想痛痛快快地摸一场,他就会拧起眉目,一脸严肃地说她“胡闹”。

今日可不一样,卫疏星是拿捏着对方的人,她怕什么呢?便稍抬下颚,又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我要摸摸你!你过来!”

贺玉舟愣了下,似是在酝酿一句“胡闹”,最后,他终究把这话吞进腹中,甚至主动送上门来,任妻子的手自锁骨处划过。

指腹一路往下,停在他裤腰处便不再动。

贺玉舟轻轻捏住女郎丰盈的手腕,低声道:“就到这里吧,不能再向下摸了。”

“......还用你说。”卫疏星白了他一眼。

男人的工若是不用力,便是软软的,若是用力,则是硬硬的,因为肌肉会膨起来,两样的手感,一样的迷人。

给丈夫量身时,卫疏星难免心猿意马,手指总不安分,要在他光|裸的身体各处都留下温度。

“要做很久吗?”

“什么?”卫疏星瞳孔一缩。

贺玉舟笑道:“我是问衣服,衣服要做很久吗?”

“......哦,"卫疏星再翻起一次白眼,“应该吧,我还要请冯娘子教我怎么给大娃娃做衣服。”

“我是大娃娃?”贺玉舟仍然是笑。

“你是臭娃娃、坏娃娃。”卫疏星叫他抬一下胳膊,以测量最后一条尺寸,“你可能会等上很久哦。”

不要紧,多久贺玉舟都等得起。

凭卫疏星在缝纫这方面的天赋,让她亲手做一件给成年男子的衣裳,有些强人所难。

但贺玉舟也没抱太大指望,能穿就行。

做得再不堪他也穿。

却不料不出两三日,卫疏星便叫苦不迭:“我后悔了贺玉舟,我不知道这么麻烦!我掏银子给你买一件好不好?"

眼前这衣裳,只有个雏形,裁剪出大体的样式,重要的地方跑了一遍线,根本穿不上身。

贺玉舟其实很想请卫疏星完成它,他不在乎衣裳的品质样式,但是,最起码也要能往身上穿吧?

“算了,”不及他开口,卫疏星便重重出了一口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继续做就是了,谁叫我是卫圆圆,我不能出尔反尔、半途而废。"

贺玉舟陪着她,手里在忙翡翠笔架的最后一道工序。

未过多久,他亲手做来送给妻子的翡翠笔架便完成了,一座青山,横在白练似的江水上,再嵌上二三颗红玉,便叫做"山青花欲燃”。

“我做好了,圆圆。”贺玉舟希望妻子能夸一夸他,“你可还中意吗?”

“嗯,中意,你手真巧。’

卫疏星只顾低头做衣裳,哪顾得上什么笔架啊,贺玉舟不禁失望道:“你都不看一眼。”

“哎呀,圆圆好喜欢贺玉舟做的笔架呀!手真巧,真贤惠!”

卫疏星浮夸地演了两句,依旧埋着脑袋,她怨气深重,只求尽快履行承诺。

“也好,你喜欢便好。”贺玉舟无奈地摇摇头,不求她再说些什么。

七日后,卫疏星终于做完了衣裳,是素白色中衣,她还在衣襟内侧绣了两个圆圈,是“圆圆”的意思。

衣裳一上身,贺玉舟勾起的唇角便压不下去了,对着铜镜左看右看,赞叹不绝:“真好看。”

“还合身吗?”

卫疏星问了也是白问,因为她并不打算对后续负责:“不合身就找别人帮你改,别找我了。”

“你怎么了?不高兴?”贺玉舟从她的口气里品出不悦,敏锐地捕捉到妻子的小情绪。

“厨子做的菜我又吃腻了,真讨厌,人家中午都没吃饱。”

“等我从宫里回来,带你到外面吃,城里新开了一家餐馆,口碑不错。”

卫疏星点头,她不在吃喝上与人客气,却有一件事要麻烦贺玉舟。

只见她从翡翠笔架下取来一摞厚厚的纸,上面全是数月以来,她一笔一划画好的药草图鉴:“哥哥帮帮我,你既要进宫,便把这东西送到太医院,交给我娘。”

贺玉舟答应下来,妥善地收好画纸:“圆圆,你放心。还有,你给我做的衣裳好暖和。”

只是胳肢窝有点紧,抬胳膊不太方便。

“也不看看我是谁!”卫疏星面露骄傲,”也许我真的有做裁缝的天赋,只是从前没有发觉,我遇见冯娘子就是千里马遇见伯乐呀!”

再不能恭维,也要恭维,贺玉舟夸她手艺好,做的衣裳无比合身,便牵了马出门,毕竟是皇帝召见,耽误不起。

行至宫城不远处,他极巧地发现了友人的身影,遂上前唤了一声:

“子安,去哪?进宫?”

“嗯,进宫面见陛下。”谢子安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不好,“咱俩同路?那便一起??静川,你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

是有些不一样,往日从容淡定的贺玉舟,今日不知怎的,浑身都流露出一种拘谨和僵硬。

谢子安眼睛毒,看得一清二楚。

贺玉舟却会错了意,往自己身上指了指:“我夫人给我做了身衣,所以你会觉得我不一样。”

一件中衣罢了,套在外衣里头,能有什么花样啊?谢子安又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看起来束手束脚的,是不是衣裳不合身?”

“没有。”贺玉舟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夫人给我做的衣裳很合身。”

他撒了谎,而且脸不红、心不跳。

“你觉得合身就行,又不是我穿。”谢子安懒得多和他掰扯,“你等等我,我去买几个油饼,陛下这几日爱吃。”

两人一同下马,谢子安掏出几文钱交给油饼老板,道:“三个油饼,多用牛皮纸包几层。静川,你吃不吃......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回头一望,贺玉舟离油饼小摊足足隔了三四步远,神情警惕,仿佛这卖油饼的老板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不吃。油饼味太重,油也重。气味和油渍会沾到我夫人给我做的衣裳上。”

“洗一洗不就成了?”谢子安为人不拘小节,何况这又不是他的衣裳,他当然不心疼。

贺玉舟不以为然:“你不明白。夫人做的衣裳,做丈夫的应当好好珍惜。”

他不仅在买油饼时谨慎,等谢子安买完了饼,两人一同策马前往皇宫时,他也与友人保持着距离,唯恐那浓重的气味会玷污卫疏星亲手做的衣裳。

“子安,”临进宫门前,贺玉舟未能按捺住心中滔天的喜悦,轻飘飘地再道一句,“我夫人给我做衣裳了。”

听着他已经第五次提起卫夫人给他做了衣裳的事,谢子安一记眼刀扎过来,骂道:

“贺静川,你真是脑子进水了!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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